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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:距离增进情感

发布日期:2011-07-11作者:jtdqgzb点击量:2147次

  过了古稀之年,闲暇无事,总爱回顾过去,算是对一生的盘点,浓浓的故乡情便涌上心头。我老想,若不是读书改变命运,远离故乡,而仅仅是一个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农民,还能对故乡保持这份浓烈的眷恋吗?还能保持这份不渝的感情吗?可能不会。正因为远离了乡土,远离了故乡的各种困苦、艰涩,远离了因繁重的农活带来的疲惫和叹息,才使我对故乡保持朝思暮想的挂念。距离这根绳索,是维系了我和故乡的感情脐带。不同的环境造就了我对故乡的别样情怀,增进了我对故乡的感情。
  我曾在中学教过语文,为了工作,我努力地学过一阵普通话,可那语音语调总不合辙,别人一听就知道我是哪个地方的人。后来,作了行政工作,也就不在说话上下功夫了。我的口音无论多拗口,是故乡赐给我的痣,这痣是故乡版图上升起的太阳,朗照我心,亘古难移。
  去年秋初,我不顾已高的年事、孱弱的身躯,毅然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。侄辈们、孙辈们都围了来。我急切地询问簸箕湾的刺梅还甜吗?阴山里的蒿瓜还有吗?荆棘林里的野鸡蛋还能捡到吗?我一连串的问题使孙辈们一头雾水,如听天书,他们可从没享受过这些山珍野味。弟弟赶忙说,那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事了,现在人口增加了一倍多,那些地方都修成了梯田,种上了花椒树,满山漫坡都是,成了当地一大特色。
  漫步庄前屋后,父亲的艰辛仍在眼前晃动。为了生存,为了养活我们兄妹,好多年,父亲身背肩挑从山里往县城贩粮,九十多里路两天一个来回,硬是累出了一身病。家门口那半分地是母亲的心肝宝贝。每年开春,母亲早早地就在地里种上了番瓜、豌豆、包谷及各种菜蔬。我暑假回家时,变着法子炒菜给我吃,弟妹们也跟着饱口福,惹得弟妹们总说母亲偏心眼。快开学我离家时,母亲总是炒好新大豆,煮好鸡蛋和早熟的玉米让我带给同事们。母亲常说,咱们庄稼人没啥好东西,可你回了一趟家,总得给同事们尝尝鲜。
  故乡,土地的仁慈、河流的博爱、谷物的恩泽、岁月风雨的爱抚,都教诲我保持谦卑的姿态,以鞠躬的方式贴近她。故乡、故土,承载了我太多的复杂感情,她不要求你去膜拜,却又让你心存敬畏;她不要求你风光,却又让你身不由己地皈依在她的脚下;她不要求你眷恋,却又让你魂不守舍地牵挂。
  远离故乡,情感却炽热。乡愁,极像一根小小的火柴头,它能瞬间引爆你全身的能量,让你在温暖光亮中,找到一生的方向所在。(控股公司 康国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