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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:娇儿

发布日期:2012-08-28作者:jtdqgzb点击量:2099次

  时近子夜,万籁俱寂,毫无睡意的我拿起手机。手机屏幕上娇儿一张笑脸着实可爱,清秀的眉眼像妻,咧着小嘴露出来四颗米大的新牙,白白的如小兔牙一般可爱。娇儿的笑脸令我白日里累于俗务、芜杂纷乱的心瞬间宁静下来,同时强烈的思念让我恨不能一步跨到娇儿枕边,亲亲他熟睡中的小脸。
  清晨,娇儿会爬上窗台,看到柳树随风跳舞,小雨淅淅沥沥,他就会嘟着小嘴半晌都不高兴。若是明艳艳的朝阳染红天际,我心中便顿觉山河点翠、玉宇澄澈。晴好的天气,我必将携妻带子在五泉山的亭台轩榭间穿行。娇儿喜爱攀爬,拾阶而上便手舞足蹈,我呢,则目不转睛看着娇儿嬉戏,甘心做他的保驾臣子、护法金刚。此刻,记不得他先前的哭闹,而只记得娇儿催我出门时给我提来的鞋子,以及随即扬起小脸等我穿鞋的快乐情景。我不得不相信:哭闹时的蛮不讲理和提鞋时的聪明伶俐都是天然合理的!
  淙淙的流水他要听一听,汩汩的山泉他要看一看,微微的花香他要闻一闻,萋萋的小草他要摸一摸。他要追逐鸽子的哨音,他要逶迤小狗的行踪,他要我可及、甚至我所不可及的一切,而我也会慨然允诺,直为他“上九天揽月,下五洋捉鳖”了。我想,若在以前,我所不可及的东西,可能会放弃。然而现在,有什么理由能说放弃呢?一句话:娇儿是我坚持的动力!
  荷花池中荷叶田田、荷花朵朵,有袅娜地开着的,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,如一粒粒珍珠洒落碧玉盘中。蜂蝶生来为花忙。不错的,花间忙碌的蜂蝶也忙坏了我。娇儿见了它们,咿呀呢喃,指指蜂蝶,望望我。于是,蜂蝶去哪,我也便跟到哪儿。倘若见我无动于衷,娇儿清澈明媚的双眼便“扑倏扑倏”眨着眼睛望着我,抬起小手,伸出小虫一样胖嘟嘟的手指随着蜂蝶起舞的身姿晃来晃去,把个意犹未尽、无限期盼的念想种在我心里。见此情景,我还有什么可拒绝的呢?恨不得脚底生风、腋下长翅,临空捕蜂蝶去……这正印了那句话:人心是偏的。是的,如今可是全偏在娇儿身上了!
  当我汗流浃背地扶着娇儿一步一步顺着石阶向上攀爬时,似乎觉得自己对于过去、未来又有了新的、更真切的体会——生命的历程是单向性的、不可逆转的。站在人生道路的中点,看着处在生命旅程两端的亲人,我想,年轻的脚步总是一步步探索着未来,路在脚下,人在路上,心在前方!对于长者而言,这趟旅途行程已过半,人情阅尽、世事洞悉,因而老人总是爱回忆过往;对于年轻人而言,心怦怦然,总是怀着希望和信心前行,脚下的每一步都是新的起点,每一步又都是蕴含着憧憬和希冀。
  沉静时,如今晚。一人独处,则静极而生动,一念动而万念生发。我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,觉得五蕴皆存,且新奇而广博。娇儿稚嫩的眼神、奇特的感观好像为我打开了另一扇新奇世界的窗子,它远比之前的精彩、奇妙!记得一位我所敬重的友人这样讲过:孩子是一棵小树,他有他自己生发的内在力量,作为家长只是帮他生长,而不是替他生长或要求他如何生长……娇儿岁余,就像种子。尚未知是花、是树,抑或是小草。无论是什么,我都很荣幸的成为他的“友邻”!他看我开枝散叶,我看他生根发芽;他看我经历春秋,我看他走过冬夏。就像今夜,我寄一颗酣睡的星星给娇儿,明晨,我必迎来娇儿笑脸一样灿烂的朝阳。

□西宁销售公司 远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