企业文化

散文:乡村土路

发布日期:2012-12-11作者:jtdqgzb点击量:2100次
  终于要到家了,每每踏上这条乡村土路,久违的重逢、释去积压的思念、风挟野草的清香、乡亲的话语……扑面而来,直入胸膛。
  乡村土路,朴实得像种地的汉子,裸露着壮实的胸膛,给人安全的依恋。我每次回到这儿,就像个贪玩的孩子,寻找天真的童趣;一簇野草,一片黄色、粉红色、白色交错的小野菊花,一群勤劳的蚂蚁,一阵佛面而过的山风……
  回到嘈杂的城市,夜晚也不安静,警笛的鸣叫,像冬天饥饿的北风,凄冷吓人,撕扯夜的黑大衣。救护车在夜的街道上,急速奔跑,催人的笛声,让人想到生与死、疾病与痛苦。一个人生活在躁闹声中,耗掉了很多精神,有时像受了惊吓。躲在房间,像躲在坚固的城堡,深居简出,不肯走出去,融入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中。夜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恶梦,在虚汗中惊醒。我的梦是一份安慰,在长夜中,任何侵扰都打动不了,我在梦中漫步的土路上,苦艾飘溢的香甜,像醉人的美酒,熏得人疯癫。揪一棵小草,闻着断口处湿润的草香,手指染上绿色的汁液,梦赶走了现实生活中的烦躁。
  醒来的时候,窗外天已大亮,楼道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,防盗门碰撞的刺耳声,电话铃像鞭子,追赶人的行动。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,梦的残情,像缠绕的雾不肯散去。
  每次回家,我都会在土路上多走几趟,仔细观察发生的细微变化。路变宽了、平展了,路边被砍伐的树桩生出了新芽,纤细的枝桠,像新生儿的胳膊在风中摇晃,想抓住蓝天的一角。鲜润的叶子,像张开的小嘴,留下一串串的笑声。它们的记忆中,没有斧砍锯断的痛苦,有的只是大自然的滋养、风的轻抚、岁月划下轻轻的年轮。
  乡村土路牵引我走向大地的深处,在这里,没有城市的喧闹、嘈杂,没有功名欲望,也没有相互的勾心斗角,我能寻到单纯而恬静的生活。
  乡村土路的村庄紧密的连结在一起,父老乡亲有自己喜怒哀乐的故事,一首首流传久远的歌谣,迄今在传唱,随着时间的流逝,还会一代代流传下去。有的人带着梦中的情景,沿着这条路走向人家更多的城市,行囊被露珠洗得干净,泛着淡淡的土气味。来到城市,像挤进一口沸腾的大锅中,那双习惯土路的脚,踩在柏油路上有些生疏,行囊的泥土气,让嘈杂声和汽车废气侵染,回家的念头一点点冒出来。在高楼的阳台上,深夜的街灯亮着,出租车载着夜归人,匆匆地赶路。离家人,凝眉注视,城市的夜晚难以见到泉水泡过似的月亮。他用白天在街头行走时,商家赠送的精美的广告宣传单,叠了一架纸飞机,向家乡的方向奋力投掷。纸飞机在街道上空飘飘悠悠地飞去,被夜色吞没。
  呼吸清新的空气,心像春天解冻的河水,孤独的冰凌顺流而下。我惦念乡村的土路,没有了刻骨的牵扯,“有什么比家在心中更重要呢!”
  □成县公司 赵志华